啊茶

Katapepaiderastekenai.

【顺懂】飘零尽处


*一个片段
**之前说的公司高管-顾顺×舞蹈老师-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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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个人住的屋里肯定是暗着的,摸索着开了灯,刚弯下腰在玄关换鞋就因为胃里又一阵抽痛没能再直起身。
他自己也记不清今晚到底喝了多少,总之红酒白酒混在一起几乎是要浸穿他那被酒精泡坏的胃。
好不容易脱了皮鞋疼得差点把自己蜷起来,顾顺光着脚走到浴室跪在马桶边上逼自己开始吐,吐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水里那到底是被红酒染上色的胃酸还是混着胃酸的血丝。

把身上酸臭的衬衫丢进洗衣机里,从茶几底下的柜子翻出几片胃药就着凉水吞掉。强撑着洗澡漱口完药效似乎还没起作用,偻着背又走到茶几那想找止痛药结果发现自己忘了买。
于是只好捂着胃躺上旁边的沙发,感觉自己连再走几步进卧室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顾顺快把自己缩成一只虾米的时候,手机响了。
李懂打来的。

差点忘了自从知道李懂家里有个角度能透过落地窗看见他的客厅,这屋里的窗帘就没再拉上过。
所以李懂在隔壁楼里看着他那憋屈的姿势直皱眉,“你怎么在沙发上睡?”

顾顺没说话,转头看见桌上散乱着的药盒突然就鼻子一酸,眼眶红了大半。
李懂也不急,只是放轻声音问他怎么了。
在心里唾弃自己大老爷儿们哭什么哭,顾顺一开口还是差点哽咽:“有点胃疼。”

透进来的月光映出灰尘落下的轨迹,李懂静了一瞬,然后顾顺就听见他说:“先别睡着,待会给我开个门。”

阳春三月,夜里的空气还沁着寒,十分钟之后顾顺挪过去开门的时候就被李懂身上裹挟着的凉意扑了满怀。
看着来人打完招呼拎着手里装着洗净红枣和切块山药的保鲜盒走到厨房,顾顺捻了捻不存在的余寒心想,原来回家之后还有一个会推门而入的人可以等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懂感觉顾顺这厨房纯粹是个摆设,瓦煲一看就知道买回来就没用过,橱柜里放的米还是入住的时候用来压宅的连真空包装都没开。

淘净米放进瓦煲里开始熬,李懂顺手把电热水壶里刚烧开的水倒进玻璃杯里递给顾顺,“又空腹喝酒了?吃药了吗?”
“没事,”顾顺接过杯子,指腹无意间碰到李懂指尖,瞬间感觉心里有根弦差点要崩,只好讪讪收回手:“吃过了。”

屋里还开着暖气,李懂把外套脱了,身上就剩一件浅灰色的T恤。顾顺端着水回到沙发上,视线跟着在舞台上被聚光灯追逐过无数次的腰背在料理台间流转——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一不小心油烟就会飘了满屋的开放式厨房这么流行,毕竟有些画面实在是比食物本身还要好看得多。

顾顺总觉得李懂有一种让人舒适的腼腆,谢幕时从不多话只是深深鞠躬汗水沿着锁骨的凹陷滑落,抬起头跟他说话时颤动睫毛下的眼眸带着仿若可触及的艺术。
而此刻常年锻炼的肩背在他的厨房里糅合了力量与温柔,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仿佛透出一种情人拥抱时的暖意。
正好是他最向往的样子。

李懂把盛好的粥放到桌上,红枣和山药从熬开花的米粒之间露出来,丝丝缕缕的热气氤氲而上融入空气,又像雾一样绕进顾顺心里。

他突然想起少年时候读木心,读到“万国兵前草木风”读出一种萧然之感,却从来都不明白什么是“似粥温柔的人”¹。
直到遇上李懂。

于是顾顺一手捂着抽疼的胃,一手抓着那人给他装了热水的玻璃杯,缓缓开口叫他的名字。
在李懂转过身来看他的时候把第一天见到他就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你。”

李懂笑了,出乎顾顺意料地。
他靠在沉重的木桌上,背后笼罩在暖光灯下的是这间屋子里最像家的地方:

“我不是同性恋。”

顾顺的心凉了半截,一米八几的人像是要枯萎在沙发缝里。

然后他听到李懂下一句话是:

“我只是恰好喜欢你。”







¹
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了
东坡,剑南皆嗜粥
念予毕生流离红尘
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木心「少年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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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考试了,把自己最想写的片段写了。
正文有人想看的话等我忙完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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